灿烂的星空

怎把时间留指尖

“爱带来年轻玫瑰,晨露降自高空”当席勒的这首诗再次萦绕耳畔时,余小鱼知道属于她的青春美好遥远的难以记起,却又好似昨日那么清晰,那个陪她成长,陪她疯狂的刘子阳早就不再属于她了。

“当你觉得那段日子很苦的时候,那就不会那么痛苦了,因为至少你还觉得疼。。。。。”这是余小鱼写在四年后的话。刘子阳是余小鱼爱上的第一个男生,也是唯一难以忘怀的一个男生。在楼下咖啡厅里,秋秋和余小鱼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,无非就是那个明星和谁谁分手了,哪个牌子的香水在搞活动,或者对面那个大厦走过来的男生哪个最有魅力,好像这些人都是自己家的一样,供人点评,供人调侃。但也没办法,谁让大学毕业不回家乡,死皮赖脸非要留在A市两个大龄女青年至今单身呢。而且向来大家都喜欢美好的事物,这一点无可厚非,所以看帅哥美女,这一点就可以解释的通了。“小鱼,看你对面的那个紫色衣服的男生,也是对面那个大厦最年轻的总经理”八卦的秋秋又开始了一顿神聊。可是当余小鱼和他四目相对时,她知道这样的相遇虽然不浪漫,但足够令人赏心悦目了。

他,高高的鼻梁上架着眼镜,温文尔雅的举止,谦虚的笑容,像蓝蓝的天空中那片白白的云朵,干净而舒适。而余小鱼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温暖的午后,一个人静静的看天空,她觉着那个未来的他,有一天就是其中看见的那朵云,而且是最爱的。刘子阳,这是她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,由于两座办公大楼相邻,以后的时间经常会在上班的路上、楼下的快餐店、咖啡店里相见,偶尔的相视一笑,也足以让余小鱼心驰神往。她的心里像长满了草,慌乱的、惊喜的,有鬼般地心虚了起来,世界在面前翻来覆去,失去了思维,也失去了语言。一向拖拖拉拉,不修边幅的她,也有了兴致打扮下自己,其实余小鱼挺美的,只是上大学的时候忙着当学霸,挣钱,自食其力了,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捯饬自己。这样一来,这个平时土土的小姑娘,突然让大家耳目一新了。

元旦的酒会,由于余小鱼所在的杂志社和刘子阳的IT公司有业务往来,所以自然这样的场所,是都需要参加的,米黄色的连衣裙,梨花的发型,娃娃的脸型,大大的眼睛,不胖不瘦的身材,余小鱼也算是一枚标准的美女了,邀约她跳舞的人很多,而刘子阳是最后一个了,他在她的耳边私语“姑娘,你高傲的像个公主”,而余小鱼却哭了,这么多年,只有自己的父亲把她当成小公主。随后的时间,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刘子阳的殷勤,她是明白的,而她何尝不是希望如此,他愿意把她当成公主,并愿意给她当管家,这样子的爱情,于彼此,足够了。

后来的日子,顺理成章,两个人过着甜蜜的生活,刘子阳每天早上都会送上余小鱼最爱喝的白粥,去每一个城市出差都会给她寄明信片,或者在周末两个人一起去淘过时的CD,一起把墙刷成粉红色,一起穿情侣装,喝矿泉水永远把外面的纸撕掉,去彼此曾经的大学,好像要把之前没认识的日子里一个人干的事情,现在都要一起做完。可是刘子阳从来不讲他过去的感情,而余小鱼明白,如此的男生,不可能没有刻骨铭心的过去,可是余小鱼是个聪明的女生,他不说,她就不问。不是一直都要活到当下嘛,那么又何必去在乎之前,每次看到刘子阳接到电话紧张出门的时候,她都会如此安慰自己,虽然她已然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人,或是自己感情的磕绊。

果然,在一个明媚的午后,余小鱼刚从外面采访回来,就有人来找,对方声称是刘子阳的哥哥,也在A市,说刘子阳由于雨后驾车,没有看清方向,在高速路上发生了车祸,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,同时受伤的还有他的前女友,余小鱼呆了,这一天这么大信息量的事情发生,她的确难以接受,她一个人在急救室门口坐了十四个小时,当刘子阳被推出来的时候,医生说已经尽力,由于失血过多,而且头部撞击厉害,无能为力了。而同时受伤的那个女生也醒不过来了,余小鱼呆了,双腿像是被灌了铅,动弹不得,她不敢走近他,不敢看他走时的面容,他还这么年轻,还有大把的青春,怎么会这么突然,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头脑中转个不停,但他的葬礼还是去了,不认识的人太多,唯一见过面的只有他的哥哥,他的哥哥把刘子阳生前的日记给了余小鱼,还记得刘子阳曾经提议要两个人合写一本日记,一人写一天的时候,当时余小鱼对其嗤之以鼻,认为这是无聊之人才干的事情,可是没想到如今,这本日记却成了她和刘子阳,唯一的联系,原来天人永隔,是世间最大的悲哀。里面记录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甚至还有他和前女友联系的苦恼,对余小鱼感情的亏欠,她明白了原来刘子阳是爱她的,比爱任何人都要深,只是由于前女友身体原因,他才不忍心去和她讲明白。

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,相爱的人永远在不了一起,曾经相爱的人却去了另一个地方再相遇,希望他们会再相爱。

后来的后来,带着那本日记,满箱的CD,余小鱼回到了那个出生的小县城,在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安排下,嫁给了现在的先生,谈不上爱,喜欢和感动、习惯,这些字眼也许可能更合适,现在的先生是一个小公务员,有稳定的薪水,按部就班的生活,没有疯狂的想法,一日,当儿子拿着余小鱼的CD胡乱摆弄时,先生抢过儿子手中的东西,扔到了垃圾桶里,还说:别玩了,都是细菌。余小鱼哭了,这就是生活,刘子阳永远都是心中的一个痛,无言的痛和遗憾,无处诉说,无人知晓。

时光慢慢划过每一个人的脸庞,余小鱼、刘子阳、现在的先生,大家好像都经历了一个世纪,却忘了给时间一个依靠,喜欢《后会无期》里面的一句话“喜欢,就会放肆,但爱,就会克制”,刘子阳或许就是后者,温暖的相爱,却没有最终给她未来,现在的先生或许属于前者,不明了的去爱,是这样吗?余小鱼迷茫了。

这或许就是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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